【社园】她与望远镜2
*是之前那篇海盗社园的另一个版本
*有年龄差
*全篇私设，跟原著设定完全不符合
*克利切第一人称视角
我记不起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打骂的。只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他们说的话。
“你这个野种……”
“没人看见野狗还会笑得出声，你这肮脏下等人。”
我会改的。我会做到我最好的，但是，现实没有任何变化，而我这样愚蠢的思想让我痛失了一只眼睛。
当我蹲在墙角的时候，我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后来我明白了，我只做错一件事，那就是被生下来。
人生重来一次会不会更好？
不，克利切是不会向他们认输的。
————
在我一只眼睛坏了的那段时间，大概十九岁的时候，我曾在一个垃圾堆里拾到一个金属做的玩意儿，听别人说是望远镜。
那时的我会悄悄坐在马车后面，一声不吭地呆好几天，直到到达我想要的目的地或者被车夫驱赶下来。曾在一片临海城市的海岸线上拿出我那宝贵的望远镜透过那两个脏兮兮的镜片看向远方。
看着那海浪和飞翔的海鸥。海鸥的翅膀一颤一颤的，顺从着海风的吹动。最喜欢的是，能在海上自由航行的帆船，我幻想着它。什么船都无所谓吧。
眼睛如果累了我会暂时放下我的老伙计，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海风吹动着我的发端和脸颊，有时候海风钻进我的衣领，带来一阵阵鸡皮疙瘩。是一阵来自大海的浪漫和幽静。
后来的我大部分的目的地都是海边。我不直一次幻想着能踏上一艘船，带着我的望远镜看向更远的地方。我喜欢看那飘忽不定的海浪，如山高的海啸让我兴奋不已。
年轻真好啊。
还有我不是很喜欢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娇娇气气的，很容易坏。
一次在一座小镇的海边，我正专注地看着天上一上一下的海鸥。可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嘿，先生，能借我一下你的望远镜吗？”一个甜甜的女生从我的耳边传来。
我有点不耐烦的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像瓷娃娃一般的脸，上面点缀着一些雀斑。那眼睛就像贵族商店里面售卖的该死的翡翠一样。
年龄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换做别人，面对这种可爱的小女孩，是肯定会同意的。
可我不一样。
“不、不要。”我思考都没思考一下就拒绝了。转过头去，继续眺望着海鸥。
我以为她会哭。
但是没有。
我的口吃让我的话很没有气势。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拿我的花来换……”
我再次转过头去看她。看见她将头顶上的草帽摘了下来，从上面摘下几朵插上去的小雏菊。然后她向我伸出手，手心里是那几朵小雏菊。我看了一下她的手，有点泥土的残渣。
“克利切不喜欢这种虚的。”我觉得有点烦了，站起身收好望远镜准备跑走甩掉她。
她跟了过来，因为个子矮，筒靴踩进细细的沙子里面时，就会陷进去。步子很慢，勉强能跟上我。她踩踏沙子的时候发出的喀吱咔吱声，让我这个走在前面的人很愉悦。不知道为什么挺喜欢这种有个小家伙一直跟着我的感觉。
我把双手抬起来，手掌交叉撑住后脑勺，嘴里吹着愉悦的小调。听着身后小家伙走过沙子带来的声音。海风带来一阵属于海水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么无聊那么令人愉悦。
我小跑一会儿，就听见身后远处传来的喘气声。小女孩儿的体质真的挺差。
我转过身去，向停下步子喘气的她走过去。拿走了已经在她手心里攥烂的小雏菊，打量了一下，有点嫌弃地揣进了兜。
然后心情意外地很舒畅对她说，“回、回去吧。”
看着她有点遗憾的眼神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想了一下，掏出装在兜里的望远镜，递给她。
她开心了的接过，然后看了我几眼，“先生一定是个好人。”她站在我身旁，学着我之前的动作，通过这望远镜脏兮兮的镜片看向远方。
童言无忌么？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绝对的好人。
反正我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她将望远镜小心翼翼地还给我，“先生，我叫艾玛。我可以直接叫你克利切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克利切的名字？？”
“诶，您自己说了啊。”
“好、好吧。皮尔森，这是克利切的姓。你的姓呢？”
“父亲说过女孩子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全名。那再见了，皮尔森先生！”
“这、这个东西送给你了。”
“可是父亲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快点拿着。”
“那就谢谢皮尔森先生了……”
然后她一步三回头地跑回了镇子门口。
“我还能见到你吗！”
“嗯。”
————
几天后，天在下雨。
我走在大路边上，打量着那些在镇子上算比较有钱的人。鞋子踩到积水的时候会溅到裤子上，可这不重要。
匆匆撞上了一个富人的左肩，换来了一阵辱骂，“你不看路的吗！”
我毫不在意，甚至在跑走之前向他吹了一个口哨。趁他还没感觉到异常的时候，我匆匆跑走，跑到一个小巷子里，拿出刚刚从那富人腰包里掏出来的皮质钱包。
真不赖。
那天艾玛送了我几朵花。
在这个镇子里面“工作”久了就容易暴露了，该走了。我匆匆跑到花店，盯着花店老板嫌弃的眼神买了一盆小小的雏菊。艾玛貌似很喜欢这种花。
我右手拿着那束花，左手整理着自己常年脏兮兮乱糟糟的领结和衣领。稍微将帽子拉了拉正。心脏跳动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就去见一个小女孩儿而已，我又不是变态，没什么好紧张的。
看见她接过花以后的笑容，我离开了。我没有告诉她我哪里来的钱。
再次见到她时，是在好几年后。在孤儿院。
她翡翠般的眼珠没有了光泽，就像粗制滥造的塑料。在分面包的时候常常蹲在角落里面不吃。好像失去了什么。我很好奇，但是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去过问关于她的事。
还记得有一次夜晚的时候，我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挣脱着跑了。
孤儿院破产的那天，她离开了。带着一身死气，我没办法改变她，也没有资格去改变她。我不知道我的心理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太正常了。可能是她从我手下逃跑的那一天。
我想要得到她。
————
我又看见她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我问过她，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把从前那个望远镜还给我了。我不知道她来这里的原因。
我与那个叫莱利的男人吵起来了。
我听见她对那个看起来像护士的医生说。
“皮尔森先生看起来很阴沉，但他是一个好人！”
我这辈子都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她。在这所名叫“欧利蒂斯”的诡异庄园里。
……
“克利切到底哪里不如这个假人好？！克利切会是更好的情人！”
我看见她抱住了花园里的稻草人。然后她又一次，又一次从我手底下逃走了。
“克利切实在是太差劲了……不过奖金和伍兹小姐，克利切都要……”
我疯了。
我本来就不太正常，在来到这里之后更不正常了。不，准确的来说，是吃下那个蓝紫色的果子以后。
……
我透过稻草的缝隙看见了她站在外面。
她笑着点起了火，但我不恨她。
我是变态。但我想她不是。
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暴露出了自己的另一面。
当我带着一身焦味站在大门的时候，她跟在我身后。我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怎么样了。
她跑到我跟前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头部缠满绷带的“监管者”，再回过头来对着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微笑。
“我就知道，皮尔森先生能逃出来的～”
不过，后来我明白了，这座庄园带有诅咒。
我们受到诅咒了。
我们是活着的死人。
依此看，我能陪着伍兹小姐直至诅咒消失的那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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